作者 | 廖紫琳
编辑 | 董金鹏 史婉嘉
【亿邦原创】“旺季还没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从每年9月开始,假发在速卖通和亚马逊等平台迎来销售旺季。许昌奥蕴实业创始人申大垒说,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未感受到。
卖得越少,店铺越容易亏。不少假发贸易公司直言,不赚钱、赚钱少的品(商品链接)已经砍掉,要死卡利润点,盈利、活下去是今年最大的目标。
其中原因错综复杂,空运运费翻倍、海运“一柜难求”、原材料价格上涨至历史最高点、钩针发工价从十几涨到三百多元、电商平台管控升级、美国消费力疲软、欧洲VAT税改......
许昌假发是一门出口生意,早年通过一般贸易走出国门,跨境电商2013年后成为新兴主流渠道,如今独立站是热门话题。
据许昌市发制品协会预估,中国假发进出口交易规模约60亿美元,而许昌进出口总额为30亿美元左右,其中7-8亿美元为跨境电商成交额。
现如今,数千家假发上下游家庭作坊、超300家生产型企业和上千家贸易商,生命线被牵扯其中。无数中小商家不禁“向天发问”:
“为什么曾经畅通无阻的假发突然滞销?”
“是假发生意的失灵,还是产业带本身机制失灵?”
“除了跨境电商的变局,假发产业即将面临的更大潜在危机是什么?”
“为什么直播电商也没能让假发在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力挽狂澜?”
显然,旧世界的大门就要向古典的传统制造业关上了,但扑面而来的“新世界”里,制造业的新机会又在哪里?面对全新的历史机遇,产业带商家是否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且找到有效的生存法则和自救指南?
历经了2020年的“电商狂欢”和“业绩翻倍”之后,如今的许昌假发卖家,正在经历一场“历史大考”,而二三十万假发从业者的命运,也正被裹挟在巨大的不确定性之中。
商业的洪流中,没有人能够扮演救世主,除了造物者本身。
01
旧世界远离:
死卡利润点,熬下去
一间平房里,一张长桌被8个女人围坐满了,桌面上堆放着两大袋头发。坐在最角落里的是娜娜,也是团队的带头人,她们正在集中赶制一批13cmX4cm的假发块订单。
趁着日光充盈,她们正在把头发一根根地打结到发网上。熟手一天能勾完两个发块,按件结算,每件160元。几个月前,这个价格几乎是翻倍的——260-280元。
疫情过后,像这样的家庭作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在这背后,由许昌假发工厂下单的大量手织订单,从朝鲜、丹东等地回到许昌,手织工价翻了10倍。2019年,疫情发生前,朝鲜生产4cmX4cm假发块的工价仅十几元。许昌当地工人接单,工价最高时,4cmX4cm假发块手工费达200多元。尽管后来有所回落,但今年10月中旬,亿邦动力在当地调查发现,单价也超过百元。
如今,许昌上千家“加工点”靠此过活。娜娜的团队一共十几号人,基本都是宝妈,大多从去年开始跟着她干。
忙不过来的时候,娜娜常会通过微信朋友圈、抖音把订单外放出去,订单流到周边县市,如周口、驻马店、平顶山等。初期为保证质量,订单工厂常派技术专员来作坊指导。
不过,今年的钱没有去年好赚。
美国经济起落,牵动着许昌假发市场的繁荣与衰败。许昌大约60%的假发成品,通过一般贸易、跨境电商卖到美国,产品以高端人发为主;40%卖到欧洲(主要是欧盟国家和英国)及非洲(南非、尼日利亚等),后者以化纤发、短人发出口为主。
非洲裔消费者是主要购买人群。黑人头发天生卷曲,且最长只能长到10厘米,黑人男性大多是光头,而黑人女性爱美,一生都离不开假发。化纤发价格低,满足时尚及社交礼仪需求,人发价格更高,多见于满足功能性需求,例如秃顶、发量少等。
去年3月是最难熬的一个月。“订单只有原来的1/4,电商企业没订单都放假了,只留一半人值班。”亚马逊卖家许智说,当时都是懵圈的。
好在忐忑的日子很快过去。3月底,美国国会通过《新冠病毒援助、救济和经济安全法案》,联邦政府给予失业者600美元/周的失业救济金;同时,州政府还会给予不同额度的补贴。
政府补贴,水涨船高,企业不得不给员工涨薪。“我们海外仓设在美国,同样的人干同样的事,疫情之前每月给2400-2600美金/人,政府补贴后,工资开到了3500美金。”龙生源电商负责人闻雨生说。
闻雨生的家族一直从事假发生意,他是第三代。爷爷走街串巷收头发,父辈建立发制品工厂,而他通过跨境电商,将家族生意拓展到美国。
兜里有钱,美国人开始购物,假发是购物清单里必不可少的一项。去年,许昌假发电商企业家家户户业绩翻倍。用行业的话说,2020年是狂欢的一年。
今年6月,好运戛然而止。
美国失业补贴原本预计9月初到期,但各州选择在6月提前结束,或减额发放。
“四五月是我们的业绩最高峰,5月开始下滑,一直到现在,销量只有5月的50%。”闻雨生说,同行的销量也都只有此前的30%~60%,基本上是“腰斩”。
与此同时,龙生源电商在美国的海外仓,工人成本更高了。他说:“现在每月需要4700美金,整整两年,翻了1倍”。
在上游,娜娜也明显感受到市场的变动,她对市场情况感到悲观。“以前(工价)两百多,现在只有一百多,还有好多加工点没活儿干。”
如果提炼许昌跨境电商的关键词,去年是“狂欢”,那今年则是“苦熬”。
手织作坊仅是假发产业链条的一环,算是这场疫情的既得利益者。假发产业还涉及原材料采购商、档发厂、假发成品工厂、物流服务商、第三方电商平台、消费者,自去年起,几乎每一环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和童年的记忆不同,目前假发原材料主要产地不在国内,而在印度、缅甸、巴基斯坦等国家。今年因为疫情、战争等原因,真人发价格普遍上涨。“今年2月差不多75-80万元/吨,现在已经到160-170万元/吨”,闻雨生说。
不止缺原材料,还有工厂“缺档”,不同档位头发涨价幅度在40%-100%不等,“基本接近历史最高点”。按照长度,真人发分为不同档位,一顶完整的假发头套由不同档位的头发制作而成。目前,10寸头发约600元/公斤,12寸头发约900元/公斤,14寸头发1000元/公斤,16寸1400元/公斤,18寸2000元/公斤。
今年6月,海外疫情最严重时,海关要求原材料进口需严格消杀60天。“前段时间,纯贸易公司基本都无货可发。(为了抢货)之前贸易公司和工厂还有账期,今年全部是现金。”
祸不单行,“海运、空运费暴涨”直接吃掉许多假发卖家的利润空间——空运快递费从30元/公斤涨到70元/公斤,海运价格由8-10元/公斤涨到23-27元/公斤,40尺高货柜从2500美金涨到15000美金,杂费从三四千元到一万多元。
假发按材质可分为真人发和化纤发,在亚马逊上,一顶化纤假发头套售价约30-60美金,真人发头套则需100-300美金不等。正常情况下,一款真人发头套价格中,约60%为产品成本,约10%为物流仓储费,广告营销及平台抽佣费用约占20%,卖家纯利润率大概在10%-15%之间。
飙涨的原材料价格、手织成本以及物流价格,正在一点点盘剥着卖家的利润空间。保守估计,今年到手的利润率不超过10%,部分经营不善的企业极有可能亏损。“行业里,纯利润率能做到10%的是高手。”卖家许智坦言。
这种情况下,贸易商正在死卡利润点,工贸一体的企业只有“熬下去”,“不赚钱的品砍掉,赚钱少的品也砍掉,盈利是今年最大的目标”,有企业如是说。
02
寻找生存法则:
走!去独立站掘金!
许昌假发是一门出口生意,早年通过一般贸易走出国门,跨境电商2013年后成为新兴主流渠道,如今独立站是热门话题。
大多数假发工厂集聚在许昌市建安区,而电商公司则集中在魏都区的莲城大厦、时代温泉公寓以及新田360广场这三栋楼里。这里大概最少有300家电商团队,操盘着数千家速卖通、亚马逊和独立站店铺。
不久前,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行业噩梦。“百万美金店铺被关了好几个,封店封号几十个。第三方电商平台整体情况非常不好,8月以后流量腰斩,一直没起来。”
一般情况下,每年9月开始是假发的销售旺季,但如今商家普遍反馈“旺季还没来”,销售额仅是上半年的50%不足。
电商平台政策及流量变动,成为继“原材料和物流价格暴涨”、“美国政府停止失业救济”、“欧洲VAT税改”之后,压在许昌假发卖家身上又一根稻草。
许昌假发跨境电商的重点市场在美国和欧洲,前者面临亚马逊封店封号问题亟待解决,后者则因欧洲VAT税改而丧失产品竞争优势。
每当问起是否受到亚马逊“封店封号”影响时,许昌老板们总是腼腆一笑,连忙解释经营店铺合法合规,从未有过任何刷好评等违规操作;也有实在老板轻描淡写略过,“受影响,但还好”。一位熟悉行业的电商从业者称,封店封号没有华南地区猛烈,但大家信心是极大受损的。
欧洲税改以后,几乎每一个小包裹要增加几十欧元税费。相较于本土电商平台沃尔玛、Newegg等,来自许昌的假发性价比被极大削弱。原材料、物流、税费重重压力之下,许昌卖家不得不涨价,即使深知提价会牺牲部分销售额。
平均来看,假发行业零售价格涨幅约在30%以上。有商户表示,今年假发的价格是疫情前同款价格的2倍。
许昌跨境电商综合产业园负责人望展维说,现在整个行业对亚马逊和速卖通的态度就是维持,不再开新店,也不加大投入,同时重点往独立站发力,以及开拓阿里国际站、TikTok等新渠道和国内新市场。
我见到奥蕴实业创始人申大垒的时候,他正在与建站SaaS服务商SHOPLINE商谈。申大垒的预判是,继连续两年增长后,明年一定会业绩回落,他需要在风险来临前,给企业上一道“保险”。
寻觅新平台,这是行业早在5年前就培养出的默契。
“是在2015年8月”,许昌市国际贸易网商协会会长杜荣卿牢记着这个夏天,这是他将亚马逊引进许昌的日子。亚马逊在许昌学院开了一场四五百人的招商启动大会,超过200户商家通过绿色通道,从速卖通逃离,去亚马逊开店。
2013年是许昌跨境电商的元年,速卖通是领头军。首次招商时,许昌500家假发企业成功开通账号。“速卖通刚成立,广告力度很大,圈子里人都去做了。入驻基本不需要审核,也不要准入金。”做速卖通的第一年,李鑫挣了几十万元。
许昌假发对于速卖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2015年,许昌在速卖通假发类目的销售额排第三。2016年,速卖通假发交易额达3.2亿美元,许昌地区占72%。一般情况下,“假发”类目隶属于“美妆”,属于三级类目,但速卖通把假发独立出来,成为一级类目。
赚钱的好日子仅仅持续了两三年。2015年,速卖通平台认为市场鱼龙混杂,借鉴此前深圳3C数码配件行业的整顿经验(通过提高准入门槛,比如缴纳年费、保证金、每年有成交量考核等,上万家店铺压缩至1000家左右),许昌假发店铺理应压缩至150家左右,平台出手推动“优胜劣汰”。
杜荣卿前往杭州,与时任速卖通总经理谈判,谈判失败。不过,他们的努力为卖家争取到1年的缓冲期。
2016年关店同时,速卖通平台关闭真人发新店注册通道,同时修改假发售卖规则,要求店铺将发条和发块分开单独销售,而此前假发往往是3+1或4+1(3/4个发条和1个发块组合售卖,正好组成一顶完整假发)。
此时,速卖通商户开始转移到亚马逊、Wish和京东。2017年,河南老板在亚马逊上开出3000多家店铺,90%以上都是许昌人在做假发生意。
“亚马逊在许昌之所以能够火,是因为亚马逊在许昌的服务商生态成熟完整,基本每月都会有3-4场由亚马逊服务商组织的相关培训,涉及运营、物流、收款等方方面面。”望展维说,2018年亚马逊假发销售额突破2亿美元,许昌卖家是重要的贡献者。
随后,速卖通叫停关店政策,重新开放新店注册,但因竞争日剧激烈,平台严格控价等原因,效果其实并不理想。
“最早做速卖通的人是广州美博城开档口的老板,2011年几乎净利润是100%,2013年再做就是50%,现在还坚持在做的(假发卖家),估计5%都拿不到。”闻雨生说。
龙祁独立站(UNice)异军突起于速卖通关店之后、亚马逊许昌卖家成熟之前。除老板化云龙前瞻眼光外,龙祁独立站的成功离不开速卖通的封店政策,“海外买家都没地方去买(假发)了,亚马逊还没起来,只有独立站上有产品,大家通过搜索引擎发现UNice。”望展维说。
正常情况下,龙祁独立站每月销售额三四十万美金,仅三四个月后,月业绩飙涨至150万美金。至今,龙祁旗下独立站月销售额约一两千万美金。
龙熠,许昌另一家独立站卖家,堪称“龙祁”的效仿者,如今也是许昌独立站卖家的佼佼者。在许昌假发业内人看来,“龙熠是化云龙手把手教出来的”。
2015年至2017年,龙祁、龙熠的成功在许昌引发热议,一众卖家对独立站的热情接近狂热。“疯狂找独立站建站公司去运作,可以说99%都失败了”,望展维说。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5年前,卖家从速卖通迁徙至亚马逊、独立站,5年后,卖家正在准备再次出逃,也许是更新的电商平台,也是是独立站。
今年是龙生源做跨境电商的第九年,迁徙流转在不同平台间。“最多的时候,同时做一二十个平台,400多个店铺账号”。目前,龙生源聚焦阿里巴巴国际站、1688、亚马逊和独立站,去年电商总销售额突破2亿元。
但哪里才是最后的美好宽阔的“奶与蜜之地”呢?
03
新世界降临:
谁将生存,谁将死亡?
瑞贝卡大道位于许昌市建安区,横贯东西3公里,道路一侧就是瑞贝卡的厂区和办公楼。
瑞贝卡(Rebecca),中国最大的发制品生产和销售企业,2019年销售额约18亿元。
在许昌,销售额名列前茅的有两类假发企业:一类是以龙祁、龙熠、龙生源等为代表的电商公司,其特点是在阿里国际站、环球资源网、亚马逊、速卖通、独立站等跨境电商渠道,通过社交营销(如Facebook、Instagram)、搜索广告(以Google为主)、网红营销(如Youtube、Tiktok)等方式,吸引消费者购买下单。
另一类是瑞贝卡、瑞美、奥蕴等传统工厂。它们的特点是供应链及销售网络极其强大,例如瑞贝卡,ODM/OEM订单以及目标市场销售子公司和实体门店贡献了绝大多数销售额,电商销售额仅占总营收的12%左右。
没有电商公司那么幸运,2020年是瑞贝卡受到重挫的一年。财报显示,疫情以来,瑞贝卡年营收额由2019年的18亿元降至2020年的13亿元,跌幅接近27%。
不过,短暂的“蒙尘”绝不会抹去它曾经的辉煌。
瑞贝卡的前身是许昌县发制品总厂——许昌假发行业的发源地。上世纪80年代末期,赶上国家扩大出口政策的浪潮,该厂获批210万元专项资金,几经周折找到了青岛韩国工厂退休的老师傅(上世纪50年代PU(聚氨酯)制作假发在美国兴起,后经产业转移传入香港、青岛),凭印象画三联机(一种制作假发的机器)的图纸,样机反复调试迭代才开始假发成品制造。
自此,许昌从假发原料基地逐步走向日韩假发品牌的代工中心。
在许昌,几乎每个假发作坊、企业、贸易商、原料商都与瑞贝卡有着或紧或密的联系。今年疫情常态化,瑞贝卡订单量逐步恢复,前三季度总营收已突破10亿元,这种联系似乎更加紧密。
瑞贝卡和同行们都心知肚明,“假发上新,跟着瑞贝卡”。最常见的是,“瑞贝卡今天出新品,周边企业一天,顶多两天之内,同款就做出来了。瑞贝卡卖1000元,小厂300块就搞定了”,一位贸易商笑着谈到。
身处同一片土地,许昌假发卖家最常见的问题是同质化竞争。“大家产品差不多,价格也差不多”。一位眼光长远的企业负责人已经发现,“(价格战)打到最后谁都不讨好,大厂打不过小厂,小厂打不过作坊,正品打不过次品”。
不得不承认的是,目前许昌假发的同质化竞争依然很严重。“恶性竞争,你降我也降”的故事几乎每隔两三年就会在许昌上演一次。“10年前我接触假发时,假发就6种造型,直发、曲发等等,到现在也就7种造型,10年才多了一种,类似于电话线、卷卷的那种头发。”闻雨生说。
就连人才,企业间互相挖员工也很常见。
除社会人士外,许昌学院每年对外输出四五百外语和电子商务相关专业人才,但这远远不够。不少许昌假发企业将工厂留在本地,而把电商团队放在郑州,原因之一是“郑州学校多,好招人”。
疫情发生前,龙生源的跨境电商团队就在郑州,最多时达到130人。闻雨生能够明显感受到,“郑州团队素质整体会高一些,从0到1明显比许昌更快更顺利”。不过,他说从1到10,许昌团队的经验更足。
对比最明显的情况是,许昌的团队人均产出是郑州的2-3倍,郑州卖1.5万元,许昌可以卖3万多。有销售额没利润,闻雨生最终决定裁撤郑州团队,回到许昌。后来,龙生源以市场价1.6-1.7倍的薪资重新组建团队。
“很多大公司开的工资都高,我们小公司都是自己干,带小白。”有创业型贸易公司称,他们也会担心苦心栽培的人才流失,自己成为行业的垫脚石,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可以说,大多数许昌假发卖家之间的竞争差异,主要体现在产品定位价格段(高、中、低)的差异,目标市场的选择(美、欧、非),出海渠道(传统贸易、跨境电商、实体店)的选择等等。而材料、技术等更为深入的竞争,似乎还是一片蓝海。
一位卖家称,今年下半年原材料紧缺、成本上涨和贸易格局不稳定,“一定是小卖家先‘死’。对大卖家来说,无论是资金,还是销售规模、策略,相对来说更成熟、压力更小。”
值得庆幸的是,多数卖家已经行动起来。
瑞贝卡站在假发上新的前沿,不止在款式造型上创新突破。瑞贝卡投资10亿元建设新型功能性纤维材料研发生产基地项目顺利开工。按照计划,项目建成后将更完美地替代人发原材料,解决发制品行业人发原材料稀缺和成本居高不下等难题。
此外,瑞贝卡尝试探索国内电商渠道,继京东、天猫之后,尝试抖音电商。2017年前后部门仅一二十人,如今部门接近百人。
亚马逊卖家张雯决定收缩SKU,由铺货型转向精品型,向工厂反向输出客户反馈,如差评、产品建议、包装改良等。这样一来,既减轻库存资金压力,也提升用户体验。
年销售额超5000万元的亚马逊卖家,大多正在筹备独立站,试图在更加可控的渠道投入更多资源和精力。
除此之外,政府也在助推假发行业更快发展。许昌跨境电商综合产业园隐匿在建安区假发工厂片区,正在试图打造一个集市场采购(针对15万美金以下无票出口的贸易通道)、跨境电商、外贸综合服务(供应链金融、货代、仓储物流等)为一体的“外贸新业态”,集中多种发制品通关方式(9610、1039政策等),为企业提供一站式服务。
市场还在快速变化,许昌的变革仍在继续。
从长远来看,假发市场仍有巨大的增长空间。就像丘吉尔说的,在通往未来的路上,没有最终的成功,也没有致命的失败,最可贵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
新世界的造物者,尤其需要!
(文中许智、李鑫、张雯为化名)
文章来源:亿邦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