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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数字经济巅峰论坛:在变化上升的时代坚持长期主义

甲子光年 2021/12/28 14:47

【编者按】数字化服务商一直以来都是电商生态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但又因过于熟悉而被忽视。我们似乎不该忘记,电商每一次迭代和进化,数字化都充当了技术先驱与应用场景的搭建者。我们认为,在大数据、人工智能、算法驱动的未来商业,数字化的价值不可或缺。为了更详细的展现电商的面貌与能力,亿邦动力特别推出数字化实战案例。通过每一期的案例拆解,为电商从业者找到最为实用的行业级解决方案。并在每一次的创新应用中,找到一丝未来的曙光。

走入数字经济深水区。

2021年12月4日,科技智库甲子光年成功举行2021甲子引力大会。

在上午举行的巅峰论坛环节,甲子光年创始人兼CEO张一甲,科大讯飞联合创始人、聆思科技董事长胡郁,光速中国创始合伙人韩彦,中关村龙门投资董事长徐井宏,德勤中国首席经济学家及合伙人许思涛就“走入数字经济深水区”展开了对话。

科大讯飞董事长胡郁从科技企业家的视角出发,谈及过去一年数字经济的趋势变化,以及变化带来的思考。他认为,芯片及芯片背后带来的云端计算能力、语音交互能力、问答能力等,是能够带动人机之间、机器与机器之间大互联的载体。

龙门投资董事长徐井宏和光速中国创始合伙人韩彦分别从投资人视角分享了数字经济时代下的投资思考。徐井宏认为,投资的本质不是投资行业,而是投资企业,只要符合人性需求、人类发展的东西都有前景,真正重要的是坚持价值创造和长期主义。

韩彦则认为,坚持长期主义很重要但也很难,因为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过去一年最大的变化是变化本身。对投资行业来说,现在最大的变化是细分领域变得更加纷繁复杂,跨行业、跨国界趋势更加明显。

德勤中国合伙人许思涛从经济学家的视角分享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从宏观经济视角上来看,中国是一个转型经济体,行业因素的影响远远大于企业因素。以下是本次论坛的实录:

一、谈趋势:数字化转型,不去做就会死

张一甲: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来到甲子引力巅峰论坛。很开心以这样的方式和几位甲子光年的老朋友们相聚。这次的论坛经历了时间、形式一波三折的调整,各位嘉宾的行程安排也跟着调了又调,非常感谢各位嘉宾的理解和支持。同时也需要和各位观众说声抱歉,季昕华先生(UCloud创始人&CEO)因为临时有业务上的急事,不能参与本次论坛,我也代表他向大家表示问候和抱歉。那么下面我们就开启今天的话题。

我们首先从变化谈起。每一年的甲子引力,我们都有一点点野心,试图去给即将结束的一年定一定调。去年,在甲子引力的巅峰论坛上,大家讨论了数字经济的一个很重要的变化:资源分配的入口变了,原来更多是“自下而上”,现在更多是“自上而下”,1.0看“流量”,2.0看“控场”——1.0时代,谁流量大、体量大,谁厉害;2.0时代,在新的生态里,谁能主导构建人和人之间,机构和机构之间,设备和设备之间的协同网络,谁有着资源的把控力、话语权和议价权,才可能卡住新时代的优势生态位。

2021年,数字经济正在继续演变,一些新技术也在更深层次的场景展开。所以,第一个问题,想问问大家:今年,各位对数字经济感觉到哪些新的趋势变化?

胡郁:我想谈三个方面的变化,从我最熟悉的人工智能开始。人工智能利用数据驱动,这是过去十年的大趋势。但是,过去的主流数据是语音、图像,在未来十年里我们将看到越来越多其他的数据,比如自动驾驶数据、工业数据等。这些数据更关键、甚至更致命,控制不好的话会在现实世界里产生一些效应,比如它会伤人。因此,数据安全,包括它的加密保管、加密致用、加密传输,以及这几年我的好朋友杨强教授所提的联邦学习,都变得越来越重要,也越来越影响到现实世界。

我现在关注的另一个领域是机器人。人工智能的数据大多存在于虚拟世界,我把它叫做数字宇宙。有自然宇宙就有数字宇宙,有现实世界就有虚拟世界,机器人是在现实世界里运作的,但是机器人越来越需要数据来驱动,不管是力传感的数据,还是视觉的数据,还是规划的数据,都会影响到机器人的方方面面。

第三,我能看到的趋势是企业数字化转型。当然,这一块我了解并不是很深入,但是我们经常讲的三大方面——to G、to C和to B,to G讯飞做了教育、医疗、公检法、智慧城市,to C讯飞做了很多消费品,比如翻译机、录音笔、办公本,to B就是企业数字化转型,办公和生产环境的转型,我觉得是将来的重点。

张一甲:非常精彩,接下来让我们请韩彦总说一下您的看法,今年对数字经济的趋势变化有什么感受?

韩彦:这是很大的问题,特别在疫情之下,我们发现不光是我们这些投资人在推动新经济的数字化,现在传统经济也都非常拥抱数字化,包括金融行业的银行等等。这个变化非常剧烈,也在引发我的思考,为什么数字化本身这么重要?

过去五十年到一百年人类最大的基调,就是从工业文明进入了计算机和软件世界,我的感觉是,现在整个世界是软件化的继续升华。什么意思?从人类有第一台计算机开始,很多原来人脑工作的事情,现在都由计算机来替代,计算机的算法也在过去几年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我觉得人类到今天为止还在一个软件不断升华的周期里面。

软件不断升华需要什么?需要硬件,需要数字表达,所以带动了半导体行业、芯片行业的蓬勃发展,也带动了各个行业的数字化。这几件事情不是孤立的,它是浑然一体的,所以硬件即软件,有了硬软需要更多的数字。从几年前,我从行业里面的满帮开始,推动物流行业的数字化,其实是优秀的创业者加上风险投资人一起推动的。今天大的传统行业纷纷在数字化,其实都没有逃出人类过去五十到一百年软件和智能这一大的宏观环境,这是我理解数字化的一个切入点。

张一甲:就像刚才在主题演讲里面有一个趋势是硬件厂商软件化,软件厂商云端化,软硬不分,虚实不分,这就是数字经济为什么这么值得研究的原因。我们接下来问一下徐井宏先生,您怎么感受这一年的变化?

徐井宏:我很赞成胡郁和韩彦先生说的一些观点,人类走到今天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分水岭。我一直觉得经济就是经济,数字是推动经济发展的一种技术,这是我个人的理解,当然也有一些媒体或机构有类似的观点。

所以,几年前在讨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时候,我当时说,第四次工业革命可能是第一次以多种技术融合作为特征。第一次工业革命是以蒸汽机为代表,第二次以电为代表,第三次以计算机和网络为代表,第四次工业革命不仅仅是智能技术,或者材料技术,可能还包括能源技术、空天技术等等,最后形成综合技术带动人类走到一个新的阶段。

当时我提了三大特征,第一,真正实现万物互联。过去可能只是计算机和计算机的连接,未来几年可能任何一个物体,包括人,都能通过数字、网络连在一起,这将打破我们对时空的传统认知,这是第一个特征。

第二个特征,叫做虚实混一。虚就是虚拟世界,实是现实世界。过去感知叫眼耳鼻舌身,来产生色香触味法,但是未来可能在一个虚拟世界里。现在视觉听觉没有问题了,胡郁总就是研究语音的,触觉嗅觉味觉都在逐步实现,我的一个学生做的虚拟空间,我已经感受过了,触觉非常清晰,就是在一个非现实世界中已经有触觉的感知。

第三个,跨界融合。各个传统行业已经越来越没有边界,比如车展已经不全是传统车企,还有大量其他汽车技术的公司。机械的产生代替的是人的体力,同时扩展了人的体力;数字算法进一步深入,要代替人的思考、计算、决策。但是我跟一甲讨论过,我依然觉得还有两件事算法取代不了人,一个叫做情感,一个叫做想象力。当时你反驳我说“你焉知人的想象力和情感不是算出来的?”,我现在其实有点接受你的观点了。

张一甲:是吗?

徐井宏:当未来数字技术和生物技术进一步融合,也许会破解人的情感和想象力,那个时候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现在真的非常难以想像。但是毫无疑问,今天如果不能够把数字技术应用到生产、经营、销售等各个领域的企业,其实不会有太长的生命力。你刚才在主题演讲中已经告诉了大家,包括我们认为的传统制造业在内,数字技术的应用已经加快了迭代速度。

张一甲:这个问题抛给德勤中国首席经济学家、合伙人许思涛先生,2021年进入倒计时了,这一年您对数字经济感受到什么样的趋势和变化?

许思涛:我的感受是多方面的,一个感受直接来自客户,他们对数字化转型的愿望格外强烈,甚至会觉得,如果不去做,就会死。起初可能还有人提出,说数字化转型是不是一个富人游戏呢?现在大家不再这么说了,已经达成了共识,这是第一点。

第二,数字化颠覆了我们对宏观经济的很多看法,比如说过去一遇到通货膨胀大家想的就是买黄金,过去这一年通货膨胀很厉害,但黄金的表现很差,为什么呢?现在有了比特币,还有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这是一个很深刻的感受。

还有一个感受就是,我确实觉得做我们这行以后需要越来越多像你这样数学好的人,我就说到这三点。

张一甲:谢谢您。您刚刚说不转型就死这样一个事情,我们主题演讲也说到,对于数字化,疫情和现在的国际局势让很多企业从原来的降本增效、循序渐进的问题,变成了现在生死存亡的问题。数字化领军型的企业和其他企业的差距,其实在疫情之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以我觉得可能对于德勤整个业务来讲应该有很切实、很深刻的感受。

二、谈思考:在变化上升的时代坚持长期主义

张一甲: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行至水深处,科技所面临的挑战也越来越复杂。我想问一问胡郁先生,作为我们这次嘉宾当中的科技企业家的代表,你们今年面对的最大挑战和机遇是什么,相应的,你们做了哪些措施来迎对这样的挑战和机遇?我们都知道您今年履新,从科大讯飞联合创始人,到聆思科技董事长,我们也想听听您的事业转变背后有什么样的行业思考?

胡郁:首先,在科大讯飞我原来从做研究院开始,到推动科大讯飞的移动互联网战略,做了讯飞输入法,再到2013年~2017年推动了科大讯飞的人工智能战略,提出感知智能到认知职能,最后从2017年开始做科大讯飞的消费者业务。

科大讯飞之所以今天做得比较成功,百分之六七十是to G的层面。人工智能是一个技术,它落地产业需要载体。在过去我们所奋斗的这20年看到最大的载体是什么呢?是城市,城市里面的教育、医疗、公检法,安防、交通、智慧园区等等,人工智能确实有很多落地的场景,而讯飞主要做的其实是从专家系统入手。专家系统已经证明是有作用的,但是现在面对的最大挑战是能不能进行普及,以及普及之后对各个行业、城市的各个方面的影响。我刚刚讲的教育、医疗,这里面的智医助理也好,个性化学习也好,海康、大华、华为做的智能化监控系统也好,人工智能已经初步打开了局面。

讯飞还有30%的业务是消费者业务,坦白地说,还是把一些人工智能能力变成了各种硬件产品,主要在录音转写和翻译两个方面。但是这里面还有一个最大头的东西没有落地,也是我们研究22年来一直推动的技术,就是人机语音交互。现在,汽车、电视、智能音箱、智能家居、智能家电、可穿戴式设备已经可以进行语音交互了,但是智能语音交互并没有成为自图形交互和触摸交互以后的第三代主流交互技术,这可能还需要10年,也蕴含着大量的机会。

第三个方面就是我刚刚讲的to B,to B就是人工智能在企业的数字化转型,主要是在办公和生产这两个领域,比如说帮助企业进行更好的数字化营销,帮助企业进行更好的数字化办公,帮企业进行更好的财务处理等,这是我们已经看到的机会。To G方面讯飞做得不错,to C方面做了一些尝试,近来有更大的机会都在摸索。

至于我从讯飞上市公司出来做芯片,其实是实现我刚才讲的人机语音交互想法的一个载体,通过芯片让终端设备更好地与人进行自然交互。我坚定地相信,芯片以及芯片背后所带来的云端交互能力,甚至更往后的自然语言理解的能力、问答的能力等一系列技术,是将来万物互联的基础。

张一甲:下面我们从科技投资角度看一看,请两位科技投资者回答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刚才我们谈到整个市场宏观的趋势和变化,对应到你们投资方面有没有新的思考和一些打法的改变呢?想先问问徐井宏先生。

徐井宏:我是投资界的新兵。其实我过去在清华做企业的时候,一直都是在科技领域。前几天我们还跟一些朋友回顾,比如说失掉了很多当时投资一些互联网企业的机会,但是我们并不觉得遗憾,因为过去清华系的投资已经在今天开花结果,像兆易创新等都越来越好。我到龙门之后,就是要面向未来,投资更加卓越的企业。

至于说趋势,其实甲子光年问的问题很多人问过我,你到底觉得未来哪个行业好,怎么投?因为我们是后期投资,我一直觉得投资的本质,不是投资行业,而是投资企业。当然,每支基金有它的偏好,你集中到某个领域也没有关系,只要找到那里最好的企业就可以了。

尽管在所谓的智能时代,尽管未来还会发生很多变化,但是我一直觉得投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你所投企业的发展方向,只要符合人性的需求和整个人类的进化,它就会有前景。

所以,龙门本身在行业的选择上并没有太特别的定义,更注重在各个行业里哪一家企业能够真正走到未来。两年多以来,我们投了15个企业,五花八门,既投了信息安全类的奇安信,也投了干细胞领域的艺妙神州,又投了实体行业的斑布,也投了跟消费相关的叮当快药。也可能是运气吧,目前我们的投资标的在各个行业里还都处在很领先的位置。

2016年艾问跟我聊的时候,我说两年以后一半独角兽和一半投资机构将消失,基本上这件事很不幸地言中了。所以我真的觉得,投资也好,做企业也好,第一,坚持价值创造,只有真正能够创造出价值的才会有未来。第二,真的要有长期主义思想,不要非常短视,当然如果你炒股票挣点快钱我也没啥意见,这件事我也不会做,我做的希望是面对未来的。长期主义这件事情在去年和今年讨论的比较多,实际上是这个社会的不幸,因为这本应该是一个常识。我从甲子光年的思想里也吸收很多精华,向你们年轻人学习未来可能会走得更好。

张一甲:感谢徐井宏总,徐井宏总谈到所谓的人类进化的方向,创造长期的价值等等,其实我想到去年我们巅峰论坛也是最开始问了一个问题,徐井宏总一开始回答就把答案拉伸到了文明的高度,所以后来我们的观众反映说,看我们的巅峰论坛跟别的不一样,别的论坛聊技术,聊方法论,我们的论坛聊文明,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高屋建瓴的视角。接下来想听听韩彦总,您在这一年投资的策略、思考打法上有没有变化?

韩彦:徐井宏先生的长期主义我非常认同,但这件事情非常难,因为人类肉身存在的时间太短了,也就几十年。我是做VC的,我是逼着自己把我的周期放到10年,但如果放到人类的寿命和人类的周期里面看非常渺小。长期主义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以终为始的思考价值,难度虽大,但值得我们去奋斗。

你问我过去一两年最大的变化,我觉得是变化本身。我最大的体会是,公司发展的速度和规律发生了变化,我们所看的行业也发生了变化,从原来简单的企业服务SaaS,到移动,到互联网+,现在变得非常细分。

我举个例子,可能在10年前你看企业服务非常单一,你会提到SaaS,但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细分领域,在横向和纵向都做了非常大的突破。最近朋友圈、媒体圈谈的一个词叫PLG,产品推动增长,它其实是SaaS领域的一个细分,是SaaS发展过程中往产品极致这个角度推动销售的一个延伸。从企业服务的另外一个方向可以看到,不光是SaaS,软件,基础架构,也有了更纵深的发展。

这里面有两个点值得提出来,一个是跨行业,就是不同领域之间的跨界融合,创造出了非凡的力量,这都是非常新、非常容易被人忽视的点,但充满力量;第二个是跨国界,现在我们再来看所有的新事物,无论AI、机器人、芯片,包括徐总谈的人类最终的目的,它的界限不仅限于当下,它其实是全球人民共同的话语,一个好的创新并不只建在中国这个区域,一定是放在全球的马场上去遛的。从投资的角度看的是整个生命周期,看的是整个地球上的国家,而不仅仅是中国,特别是科技领域。

刚才徐井宏先生提到,他这两年在研究人性和心理学,人的心灵层面反而是需要更大的突破和帮助。我经常讲一个比喻,金庸的电视剧《天龙八部》里面,人们都以沿袭少林寺和各个门派最高的武功为荣,但到最后遇到扫地僧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只练武功不练心法,最后的天花板是很容易碰到的。人类的投资也好,发展也好,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就是一味只看投资,一味只看发展,天花板也会碰到。怎么结合心法帮助创业的人突破天花板,这可能是帮助大家共同成长的一个更大的课题。

张一甲:说的非常好,我也知道韩彦总自己在冥想等各种心理调节方面颇有自己的造诣,我们去年大会也提到这个观点,科技很快,人性很慢,爆发式数字技术的发展已经超越人类的心智结构能够承受的变化,数字技术面临很多跟人性博弈的问题。

刚才我们从企业家的视角和投资人的视角分别看了问题,接下来我们换一个特别的视角,从经济学家的视角看一看。德勤服务了非常多企业,许思涛先生作为德勤中国的首席经济学家和合伙人,您的视角也是非常宽的,您刚才说您服务的企业对于数字化的态度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相应的您有做出服务模式上的调整吗?

许思涛:我们做出了很多调整。在我说做出的调整之前,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对前面几位大佬的发言做一些简单的评论,其实这跟我说的也是相关的。

确实,有一个长期的争论,到底是看行业还是看企业,很难说谁对谁错,但是如果从宏观经济的视角,我还坚信一点,就是中国毕竟是一个转型的经济体,行业的因素还是远远大于个别企业的因素。过去这一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除了科技的投资,其实大家很关注的一点就是监管环境的变化。

监管环境的变化对一个行业的影响可以说是巨大的,作为我首先应该了解监管的动机,以及它要达到的目的,以及在中国经济的转型中哪些行业不但符合消费者的需求,同时在地缘政治的大环境下和国家利益相吻合。我这么说有点像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因为我做的行业最怕大家有一天说“宏观一点都不重要,我只要看个别企业”。

回到您这个问题,我们现在确实面临一些变化,我们服务的传统的金融机构,他们都在转型。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马上推出数字人民币,我们公司应该提供什么样的服务?我们真的要去找懂算法的人,这是以前我们公司没有的员工,但是必须要这样做,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完成客户的要求。

再举一个例子,谈到比特币,现在全世界有几种不同的态度,有的国家极为拥抱,比如新加坡,有的国家持观望态度,还有的国家,包括我们,其实还是不太支持,这个情况以后可能也会变化,作为服务机构,我们肯定要在这方面做好准备。

从人员配备的角度,其实几年前就感受到,我们经常要去和阿里、腾讯争夺员工,在这方面还会去做更多的努力。过去的咨询机构也是和一些科技公司竞争,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发挥自己在战略咨询方面的优势,否则我们做出的数字化转型服务可能跟别人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三、谈“明天的巨人”

张一甲:谢谢,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聊一聊公共的话题,首先,我自己会有一个非常好奇的问题,谁是明天的巨人?在互联网时代形成了BAT这样的巨头,他们的模样和打法是类似的,就是平台经济。在数字经济时代,很多创新企业都用不同的技术在不同场景深耕,他们在扩张方面所遇到的阻力更大,比如产品标准化和客户定制化需求之间的矛盾,再比如技术艰难性和产业复杂性的难题,所以我们看到新一代科技企业似乎很难复现互联网时代的快速造富效应。想问问大家,后互联网时代新一代的巨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下一代BAT是某种新的平台经济,还是其他什么模样?

胡郁:我是这么看世界的,这个世界由横向和纵向来组成,横向是软硬件一体化的载体,从过去几十年来看,先是PC,然后是手机,然后是智慧新能源车,我看好将来十到十五年还有两个载体,一个就是“下一代手机”,一个就是“家庭服务机器人”。在这些硬件载体上会有很多纵向的公司,这些纵向的公司就是服务公司,比如说以前的BAT,后来的TMD,我认为将来还会有很多纵向服务公司。

横向的软硬件平台公司和纵向的服务公司,一方面会交替地往前发展,另一方面也会相互融合,其实你看现在的手机公司就能看到这一点。所以我是从网状结构来看将来的发展的。

韩彦:我有一个“知道”,一个“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未来大的东西一定和过去人类发展几百年一样,是那个时代对人类最核心的基础架构,这个基础架构不一定是硬件,也可以是软件,包括以前的能源、交通,今天的算力,一定是最大的那五到十件事情,而且它一定是交融的,跨行业的,不分软硬、不分线上线下的。

我不知道的是它会以什么形态,以什么方式出现,因为在它出来的当时一定是不起眼的,甚至是让人类恐惧的,包括刚才提到虚拟经济里的一些东西,一定是人类不屑却又非常少人达成共识的东西,这是我对未来的理解。

徐井宏:首先,要定义什么是巨头,是它多大吗?还是它多强?还是它对人类社会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如果我们用大来定义,其实我回答不出来,所有的企业都有周期性,你死我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是未来如果能够成为你说的巨头,这样的企业应该具备三项能力:

第一项,就是在某一个领域的深耕能力,无论他做任何一个行业,他能够把那件事做到最深处;第二项,不断的创新迭代能力,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点,变化越来越快,一旦企业失去往前走的迭代能力,就不可能走得很远;第三项,我依然坚持一个巨头企业需要生态打造能力,它的自生长、自繁衍和外部广泛连接形成自己的生态体系。具备这样三项能力的企业才能真正走得远、走得好。

许思涛:他们说的都非常好,我觉得坚信一点,未来的巨头一定要建立在跟消费者不停的互动之间。

我想再补充一点就是,刚才各位谈到了很多,比如说人工智能的发展。但是如果有一天人工智能在你喜欢一个人之前就知道你要喜欢TA了,下一步其实它就会对你进行控制,那个世界也是一个非常令人恐惧的世界。所以发展过程中,我认为会有些意想不到的阻力出现。

四、谈数字经济“为与不为”

张一甲:许思涛先生您这个点cue到了我们下一个要讨论的问题,就是典型的“数字经济为与不为”的问题。技术自古以来都是双刃剑,技术的革命既能够让地球从养活10亿人到养活70多亿人,也引发过两次世界大战。随着数字经济进入深水区,其双刃剑的特点也更加凸显,比如今年非常多的数据安全争议和反垄断举措。在我们今年的实勘调研中,也发现企业在数据安全、隐私保护、算法伦理等方面企业重视度有了非常明显的提升,越来越多的人对科技不再抱着技术中立的立场,而是说科技本身就应该有自己的为与不为。问一下大家,数字经济,我们究竟应该倡导什么,欢迎什么?应该提防什么、警惕什么?这中间有没有一个界限和标准?我们应该怎么把握尺度和分寸?

胡郁:我觉得两个方面,一方面从长远来看,我是坚决同意在考虑技术产品的同时,要考虑产业的发展,这里面涉及到机器人夺走我们的工作,人工智能夺走我们的工作,还有更高层面的伦理和道德,以前大家经常讨论的是人工智能会不会毁灭人类。

我另外一个观点是TIME——时机,考虑问题的节奏比考虑问题的方向更重要。方向大家都有共识,现在难以有共识的是节奏,就是应该以多快的节奏去处理这些事。如果管得太严,会影响技术的发展,如果管得太松,会让技术滥用。我们经常讲政产学研用,我倒是觉得政产学研用在这些数字经济的推动方面应该各司其职、协同发展,而不是简单的从表面上去呼吁。因为合适的人在合适的位置才有合适的力量做合适的事,这需要我们整个社会共同去推进。

韩彦:这是一个很有哲理的、非常难的问题,从投资角度我也经常问自己,这个事情是帮了社会还是帮不了社会。回到最根本的是从人性的最深处问问自己,人性需要什么,需要爱,需要安全,需要同理心,是有助于人性的方向的,还是反人性的方向的,因为“发展”这个词在几十年前不见得就是一个褒义词,它可能是一个中性词。

另外从投资的角度,杜绝为了数字化而数字化,杜绝为了发展而发展。多做减法,想一想什么才是几十年后最核心的问题,以终为始想想价值是什么,其实那个价值点不会太多,就是个别的那几件事就可以了。

徐井宏:其实这两年全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个重大的现象就是割裂,无论是美国的大选,还是刚刚发生在这一段时间的对于联想的争议,都体现一种两向极端的情绪,其实这是一个很重大的社会现象。

马丁点赛利格曼在他的书中提出一个观点,说应该用社会、用人们的幸福度来取代GDP的考量,不是GDP高了人们就幸福了,我深刻赞同。我觉得科技向善,投资向善,乃至整个社会只有向善的方向走,才有真正的未来。

我们龙门投资今年7月正式加入联合国发起和支持的负责任投资原则组织,就是UMPERI,并承诺在基金的投资分析和决策中,遵循社会责任原则,遵守ESG议题下的要求。很多中国的投资机构也在做这样的事情,在企业的创立、技术的发展和投资的过程中,要把环境、社会以及公司治理等要素作为重要的战略来考量,无论是这样的企业还是这样的投资机构才有未来,才是值得去做的。

张一甲:就像我们刚才主题演讲也提到,ESG现在已经向很多的财务指标一样成为很多责任投资者判断企业、评价企业的一个标准,我们也期待着大家一起携手推动科技向善。许思涛先生,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许思涛:我觉得这个问题确实没有标准答案,这中间的度很难把握。我们不妨看一下,到了2022、2023年,疫情过去,是不是甲子光年或者你周围的人能开发出一个新型的健康码代替我们现在的健康码,既保持我们像一个健康状态的护照,同时又不完全把我们的隐私暴露在外面,我把问题抛给你。

张一甲:是非常具体真实的期待。最后一个问题邀请大家做一道完形填空题,未来十年是____的时代,请用最后一句话为大家作结。

胡郁:未来十年是“人工智能和机器人融合发展”的时代。

韩彦:我觉得未来十年是“变化上升”新时代。

徐井宏:又是一个难题,一般我很少做这样的题。未来十年我觉得将是“人类社会进化具有标志性意义”的十年。

许思涛:未来十年是“旧经济向新经济转化”的十年。

张一甲:好的,非常感谢,非常精彩的总结,也特别感谢各位嘉宾的时间。最后我提议,我们今天采用胡郁先生发明的无声的掌声一起向各位观众再见,期待明年在线的时候和各位观众能够真正意义上面对面的交流,虽然数字经济发展,我们依然很珍惜,我们同处于一个时空的感觉。谢谢大家!

注:文/甲子光年,文章来源:甲子光年,本文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亿邦动力立场。

文章来源:甲子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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